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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了解华语乐坛|热点观察

  • 发布时间:2024-01-28 09:25:47

  • 前段时间,APPLE MUSIC公布了2021年全球各国/地区播放最多的歌曲TOP100。数据显示,APPLE MUSIC 2021中国大陆最热的100首歌曲中周杰伦霸榜54首,其中TOP20的歌曲中周杰伦占9首;TOP20占17首;TOP30占26首;TOP50占42首。

    APPLE MUSIC榜单引发的热议余温尚存,紧接着周杰伦就在上周末现身TMEA腾讯音乐娱乐盛典,演唱了四首经典作品。盛典结束后,周杰伦的歌曲迅速冲上QQ音乐飙升榜前十位,众多网友借此机会又“重温了一遍青春”。

    有趣的是,在这一节骨眼上,2021 TMEA盛典年度华语十大热歌获奖歌单出炉,《云与海》《白月光与朱砂痣》《浪子闲话》《醒不来的梦》《踏山河》《千千万万》《沦陷》《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清空》《执迷不悟》十首短视频热歌占领了整个榜单。

    这些歌曲在短视频平台被众多用户当作视频BGM使用,在音乐流媒体平台沉淀了极高的流量,在线下商超也是总被循环播放。光看歌名,你可能会觉得这些歌自己都没听过,但副歌响起却能不自觉地跟着哼上两句,每一首都既陌生又熟悉。

    该榜单一出,“华语乐坛完蛋了”的论调又再一次被提起,在微博与之相关的热搜话题多达三个:#如何评价现在的华语乐坛#、#如何看待短视频流行歌霸榜华语乐坛#、#十六年前的华语乐坛有多疯狂#等。

    这一次争论把腾讯音乐娱乐集团举办的年度盛典TMEA推上了风头浪尖。随后也有圈内人发表不同的看法,比如大众把“热曲”和“金曲”混为一坛,TMEA挺冤的,跟风骂一骂平台,属于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么,衡量华语乐坛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华语乐坛真的完蛋了吗?

    近几年来,华语乐坛几乎每年都被唱衰。上一次大家觉得华语乐坛要完蛋的时候,还是孙燕姿被网友称为“冷门歌手”,再上一次可能是周杰伦被饭圈嘲笑数据不行。

    将时间继续倒推几十年,四大天王时代落幕后,以周杰伦、陶喆、王力宏等为代表的多元化创作时代开启时,就有人说华语乐坛完了。此后,许嵩、徐良、汪苏泷、后弦等一批网络歌手崛起,华语乐坛又再次被嘲“不行了”,彩铃时代更是被众多从业者称为华语乐坛的“致暗时刻”。

    如今,熟悉的论调再次响起。网友们一边缅怀着十六年前的老歌,一边感叹现在的华语乐坛不行了。而那些一直在默默做新歌、做新人的音乐厂牌从业者们,一边唾弃平台流量造神,一边对网友的听歌审美还停留在十六年前而心生悲凉。

    无论是港风的怀旧,生活中“白月光”和“朱砂痣”的两难选择,还是浪子“饮过风,咽过沙,浪子无钱趟酒家”,听起来前后逻辑不通......这些副歌部分以洗脑的旋律击穿了60、70、80后的情感痛点,基本都与“青春期+怀旧”、“爱情艰难”、“生活挫折”等为主题,这三代人是中国目前基数最大多数的人群,处于中年和中老年阶段,也是现实生活中责任最重、生活压力最大的一群人。

    对这一批最大多数人来说,音乐确实只是他们生活中的背景和点缀,更不会主动发现新歌曲。但不能完全说这大批的人群没有审美,十大热曲中,不少歌曲还是在流行音乐工业的及格线之上的。

    那么,为什么会有“华语乐坛完蛋了”的感叹,激发情绪的原因是什么?

    一方面,从黑胶、磁带、CD、MP3到音乐流媒体、短视频,大众听歌的途径在不断变革。每一次听歌载体的变化,都会变革一次商业模式,威胁旧有的利益格局,遭遇猛烈的批评。

    另一方面,音乐传播介质和渠道变化带来的影响不仅体现在音乐创作、音乐人准入门槛、热门音乐榜单上,也将大众审美的圈层化和差异性搬到了台前。

    而关于“华语乐坛完蛋了、乐坛回到彩铃时代”的声音,也开始更高频次地出现在舆论声场,自媒体符合传播规模的背后是“情绪化表达”成为社交货币,悲叹更容易被转发,理性的声音容易被淹没。

    再加上音乐艺术自古以来就有强大的审美鄙视链,华语乐坛完蛋的舆论背后,根本原因在于不同圈层之间的音乐审美越来越难相融。

    听众的圈层化与差异化,导致大家对于“华语乐坛”的定义并不相同,听歌喜好更是大相径庭。

    从音乐行业的角度来看,热度只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维度,但衡量“华语乐坛”应该是多维度的。

    这包括作品数量、热度、传播度、作品创新性、行业人才涌现和流动上升通道的打造;包括大中型音乐公司的盈利能力,中小型独立厂牌的数量和活跃度;更包括音乐产业的市场规模,初创公司的活跃度等非常复杂的维度。

    从年龄上来看,腾讯音乐由你榜2021年中盘点显示,16岁以下的群体偏爱的歌曲第一名是蔡徐坤的《怪》, 16-18岁的群体偏爱的歌曲第一名是由INTO1成员和硬糖少女成员郑乃馨合作的《下雨了是我在想你》,这说明大部分青少年正被偶像文化影响听歌偏好。

    从地域文化来看,QQ音乐曾经发布的本地热歌榜显示,北京地区最受欢迎的是乐队类型的歌曲,比如新裤子、刺猬乐队;广深地区较受欢迎的是粤语歌手的音乐,比如吴雨霏、谢安琪;西北较受欢迎的是《西安人的歌》《泪蛋蛋掉在酒杯杯里》等带有浓烈地域色彩的作品;东北地区更偏爱歌手红孩儿的《爱何求》这类抒情歌曲;成都用户的听歌偏好则被ANU、马思唯、莫西子诗等本地音乐人占据。

    据第48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1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已超10亿。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在线音乐市场用户人数已达到6.58亿人,预计2022年用户规模将达7.17亿人。

    从热歌诞生的群众基础来看,在线音乐用户近7亿,短视频平台(抖音日活)在6-7亿之间,最大多数的消费群体当然是60后、70后和千禧一代(1981-1994年),中国Z世代人群约2.6亿人。

    热歌是华语乐坛发展的重要指标,它代表了一个时代最大多数人的选择。也因此,平台根据“播放量”数据来盘点年度十大热曲,无论审美如何,它的确是客观存在的。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腾讯音乐会在由你音乐榜(居于数据维度)之外,又推出了基于行业审美把关的“浪潮联创音乐榜”。毕竟,数据是客观且重要的,但不是唯一的,行业和平台也需要去引领审美。

    那么,华语乐坛好歌的维度究竟是什么?真的没有“金曲”了吗?

    在审美这一点上,不仅是听歌圈层之间是割裂的,行业内的审美鄙视链也十分常见。

    但我们认为,好歌的定义在于,音乐人是否真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且恰巧引起了大众的共鸣;又或者是音乐人迎合市场,在唱片工业的严格把关下出品的歌曲,在众多加了“工业糖精”的流行歌曲中,少量好歌脱颖而出,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

    这些年来,从音乐作品的角度来看,除了总量增长,各垂类曲风的音乐作品也获得了更多听众。自2015年开始,华语乐坛一个非常明显的趋势是垂类音乐的蓬勃发展(2013年民谣,2015年电音,2017年说唱,2018年乐队文化)。

    TME数据显示,在2020年单曲播放量排名最高的1万首华语新歌中,说唱、国风、摇滚、民谣、R&B、电音歌曲的数量共计1186首,同比增长49.6%。

    每一个细分领域,在新作品激增,新人辈出的情况下,都“赛马似的”跑出了一批传遍大街小巷的作品和具有市场号召力的音乐人。

    以马頔的代表作《南山南》为例,这首歌在2013年走红之初,“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曾被诟病歌词“做作”。

    但本周却被一位出自人大附中的语文大V解读,“你在南方怎么会大雪纷飞?因为你想着在北方的我啊”,点出好作品是“拧着劲儿”来的,整首歌不说遗憾两字,但处处是遗憾,这段作文教学点评短视频也上了热榜,引发上千万人观看点赞。

    实际上,一首热曲能否流传下来是需要时间考验的。热曲是热曲,金曲是金曲。

    现在真实的华语乐坛,从创作端来看,基本上都以90后为主。青年创作者的创作力惊人,但从世代隔阂来看,他们的音乐一定影响的大多数是同一代年轻人和青少年,音乐娱乐市场的活跃消费者也同样年轻人。

    TME公布了腾讯音乐人的数据,四年间数量翻了3倍+,学生音乐人占比上涨近10%,女性音乐人占比近4成,95后总占比超6成。12月9日,网易云音乐宣布平台入驻原创音乐人总数已超过10万。2020年抖音新增入驻音乐人以90后为主,入驻占比达45.81%。

    虽然周杰伦、王力宏、陶喆等大家耳熟能详的音乐偶像已经鲜少发行新专辑,但华语乐坛却一直不乏优质的新人和新歌脱颖而出。大众对华语乐坛的印象还停留在对流行音乐的定义上,但流行音乐在衰退的同时,其实顺应的是更为多样化发展的时代浪潮。

    谁都无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全民热歌”,这也是为什么“十大热曲”备受争议的其中一个原因。年轻人没有听过《可可托海的牧羊人》,说唱圈不一定听过《踏山河》,但一定被满舒克今年上半年在抖音爆红的情歌《慢热》洗脑过。

    从内容端来看,90后创作者崛起,真实的华语乐坛丰富多彩。不应仅仅用“热歌”一个维度,去唱衰整个行业。

    事实上,无论是实体唱片时代还是流媒体时代,绝大多数听歌的人一直都是在被动接受而非主动选择。只不过给听众“投喂”音乐的那个角色,从唱片工业时期的行业“把关人”变成了如今的“滚雪球效应”,自下而上的选择。

    把关人有把关人的好处,实体唱片时代音乐生产成本高,试错成本也高,所以大家对于词曲编录混的每一环节都会更加严谨和重视。但不好的一点是,有才华的音乐人从零到一证明自己的过程十分艰难。

    例如,周杰伦早期给张惠妹、刘德华写的歌都被拒之门外,如果没有遇到给他发行第一张专辑的伯乐,恐怕周杰伦也很难在华语乐坛拥有出头之日。

    但如今独立音乐人崛起,音乐创作、发行不再是唱片公司的专利。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从音乐人的变现渠道来看,相较于十年前,事实上变得更好了。音乐人可以在不需要行业投资的情况下,借助流媒体平台和社交媒体,成为“DIY”音乐人。

    《2020中国音乐人报告》显示,随着国内音乐版权环境的逐步完善以及线上音乐平台的发展,过半数的音乐人的音乐收入较上一年有所增长,其中19%的音乐人收入同比增长50%。

    从收入渠道来看,除了流媒体平台,线上音乐直播、音乐短视频、线下演出也成为了音乐人重要的收入组成部分。音乐制作、词曲版权、音乐演出、词曲版权、音乐直播等已经成为音乐人的主要收入渠道,共占其总收入的80%。

    近年来,音乐产业的总规模保持了较高的增长。《2020中国音乐产业发展报告》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音乐产业总规模达3950.96亿元,其中以数字音乐、音乐版权、音乐演出等为主的产业核心层保持着高速增长。音乐产业数字化发展给行业增长带来了新转机,这一点毋庸置疑。

    尤其是现场音乐,疫情之前现场音乐就迎来了爆发式增长的阶段,来自消费端的热潮,成为音乐人和音乐公司的“现金牛”。音乐节市场的发展更为亮眼,把原创音乐带到了各大四五线城市,小众音乐也正在影响更大多数的人群。

    即便是在这两年疫情的情况下,音乐节和LIVEHOUSE票房大盘依然在稳步增长,演出市场卖出的每一张票,都获益于这个时代的发展,年轻乐迷的成长,他们是这个产业的未来。

    从实体和周边衍生产业链来看,这几年黑胶唱片产业复苏,正在吸引更多的年轻消费者,以“说唱音乐”为核心新创的潮牌辈出,深受不同年轻圈层的喜欢。

    综合来看,整个音乐行业的盘子在变大。音乐人和音乐作品风格正在变得更加多元,收入渠道更加多样化,产业规模保持高速增长。

    说回到此次备受争议的“TMEA盛典年度华语十大热歌”,榜单以播放量和热度为评判标准。

    前面已经写到,在流媒体时代下,大众对于听音乐这件事有了更多的自主兴趣选择权,经过算法推荐的巩固更容易形成各个独立的圈层。

    所以,音乐流媒体平台每年都会根据用户的收听数据,生成用户自己的年度榜单。而无论是格莱美、金曲奖、MAMA还是TMEA,在当下这个“听歌自由”的时代,众口难调,榜单的权威性都被吐槽得体无完肤。

    数据显示,2020年独立音乐人共发行了950万首歌曲,是各大唱片公司发行数量的八倍,成为音乐人的门槛已经大大降低。

    无论是十几年前的彩铃音乐还是如今的短视频歌曲,口水歌在哪个年代都有自己的一批受众。而这些歌曲通过赛马机制进入了越来越大的流量池,被更多的人听到,从而使热歌榜单成为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番模样。

    短视频平台热度较高,从短视频平台孵化并转移到其他音乐类或音乐社交类平台,最终达到更高的传播传唱度,这是近年来音乐热曲诞生的典型路径。

    短视频平台给音乐行业带来了新的线上发行资源、新的宣传资源、新的盈利模式和空间,在多种力量和趋势的复杂作用下,短视频平台客观上给音乐行业和更多音乐人们带去了正向价值。

    这体现在基于兴趣的内容分发效率变高带来的传统文化和小众音乐消费大盘持续增长,普通音乐人被更多的看见且音乐人变现的渠道增多,好内容具有击穿所有圈层的能力,全民爆款热歌和多元化审美并行发展。

    例如,京剧及戏曲风,经典老歌,小众冷门作品等,在曾经一体化、中心化的音乐发行模式当中,很容易找不到出路,而短视频平台“用兴趣找到彼此”的能力,给这些音乐门类以新机遇。

    就在这个月,音乐财经前往西南少数民族地区参加活动,发现当地乡镇来的人都在跳舞,拍短视频,唱着一首歌《幺妹住在十三寨》,随后几天,我们满脑子都是这首歌的BGM。

    在此之前,我们从未听说这首歌。但在查询短视频平台数据后,发现这是土家族女歌手覃诚芳唱的一首歌,在土家族苗族地区非常火爆。且这首歌比加了“工业糖精”的流行歌曲好太多,原汁原味地唱出了少数民族山歌的味道。

    三.新人和草根音乐人“发歌-上升通道”的机会呈指数级增加

    事实上,现在短视频成为振兴乡村的主要推手之一,平台的普惠价值会越多越多地给予普通人机会,当然也包括普通音乐人。

    以这一次入选热曲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为例,这首歌以伤感的旋律,草原风和质朴的歌词,讲述了在漂泊生活中真心相爱却又无奈分离的爱情故事,先是击中了中老年群体,继而出圈得到更多人的喜爱。

    而王琪作为草根音乐人,在短视频平台走红,最终登上央视春晚的大舞台。前述的女歌手覃诚芳在抖音唱着土家山歌传播土家文化走红,登上央视舞台,担任重庆黔江区小南海镇土家十三寨总寨主,成为带动当地文旅发展的乡村音乐人。

    大量中腰部的音乐人、机构,通过短视频平台、直播、线上音乐会等形式,找到了新的盈利模式,写歌发歌能挣钱,本身就是音乐这个行业生存下去最关键的事情。

    五.好内容有击穿所有圈层的能力

    最近,东北“张同学”的乡土视频带红了德国一首30年前的流行歌曲《ALOHA HEJA HE》,这首歌创作于1991年,曾连续28周位居德国流行音乐排行榜前列。尽管没有人能听懂这首歌的歌词,但“张同学的背景音乐”多次登上热榜。对于这首老歌再次走红,德国《世界报》分析认为,这是全球化的结果。

    再比如,今年现象级热门歌曲《漠河舞厅》在抖音等短视频平台突然“爆火”,还引发了那么多感人的故事,非常值得研究。这也说明结合短视频的影像、场景、情绪表达等,音乐作品被赋予更多元的表意功能,增加了作品的生命力和意涵。

    事实上,“华语乐坛”不是一个固定和一成不变的概念,它是无数音乐人、传媒人、无数听众、乐迷、平台用户、消费者们共同组成的。

    在疫情之前,音乐财经曾经遇到一次讨论,一位用户在互动中倒苦水,中国这些年与其它国家相比太差劲了,没有什么海外音乐人来演出。当时我们有点震惊,因为在海外音乐人的演出方面,国内有很多主办方在这几年办了各种演出,光摩登天空和太合音乐就有两支团队天天在PK,互相比着邀请海外乐队和优秀的音乐人来中国演出,卖票信息也是随手可查。

    但现在回顾去看,发现这种“刻板印象”是可以理解的,尤其是来自泛用户的抱怨。

    一方面,假装关心乐坛和释放情绪是容易的,但要真正走进一个行业,主动去了解、去发现、去消费、去买票是一件很牵扯精力的事情。另一方面,大家确实习惯了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都不太容易互相迁就,主动打破壁垒去理解和感受其他圈层的生活与精神世界。

    当然,现在一线城市风潮对下沉市场的影响力在逐渐减弱,互联网磨平了传播在城际之间的“时间差”。最大多数群众(60、70和80后)确实只生活自己的“青春期”里,怀念港风,爱大湾区和周杰伦,不会主动去了解现在年轻人在听什么歌,形成了什么风潮。

    这一次舆论风波,其实也提出了一个新的命题,那就是大家希望有更多的好歌走红于大众。

    如果“十大热门”真的100%都是从短视频平台孵化而来,那只能说明,华语乐坛真的得用好短视频平台了。

    这代表了产业发展未来的方向。

    对于在寻找商业机会的音乐人来说,如今的运作方式已与十年前截然不同了。